晦庵书话

唐弢
序 1962年北京出版社印行 《书话》的时候,我写了一篇序言,即这本书中 《书话》部分的序,将我写这方面短文的前因后果,冷暖甘苦,从解放前直到解放后,一一作了说明。这回《晦庵书话》付印,以前的连同旧序在内,一并收入。关于书话本身,本来可以不必再说什么。但因书名和作者署名都已改变,为了感谢几位先辈和朋友的关怀,新的掌故又确有一记的价值,少不得再来饶舌几句,作为这一次改版的序文。 我用 “晦庵”——这个曾经宋儒朱熹朱老夫子用过的名字,始于1944年。我还记得,柯灵同志主编 《万象》到第四年第六期,也即1944年12月,上海的形势发生变化,刊物预告下一期将要革新的 “新年号”,终于没有出版。半年之后,好像蜜蜂飞钻蜘网似的,又出了1945年的6月号——第四年第七期。我在这一期里发表了两篇杂文,十二段书话。杂文是为原来的 “新年号”执笔的,写得较早,用的是 “韦长”、“怀三”两个笔名;书话则系新作,署上了 《帝城十日》用过的“晦庵”两个字。 这个署名留下一点时代的痕迹。那时柯灵同志虽然尚未被日本宪兵逮捕,我也还没有完全躲避起来,却已化名王晦庵,蛰居在沪西徐家汇一角,连和熟人的来往也减少到最低的限度。“晦庵”的署名是这一环境下的产物。所以,严格地说,它并不是我的笔名,而是王晦庵先生的略称。至于以后凡写书话,便署 “晦庵”,只是一直沿用下来,习惯成自然,说不上有什么别的含义了。不过很多人却以为这是阿英同志的化名,特别是当后来 《人民日报》刊登 《书话》的时候。 我在这里不能不想起王伯祥先生。他是一位对文献掌故极有兴趣的前辈,生平收过许多笔记和史料。每次见面,总要谈到 《书话》,还介绍一些刊物向我约稿;不知他从哪里听来晦庵是阿英的传闻,便力为辩说,指出弢同韬,别号晦庵,意义正可相通,不应另攀他人。我还必须提及侯金镜同志。1962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同侯金镜同志和几个人在北京饭店门前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