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广寸木

魏思孝
图片 图片 图片 推荐序 怎样的村庄? 赵坤 “土广寸木”是村庄,一座叫“辛留”的村庄。辛,是辛酸的辛,也是辛苦的辛,看起来有点像幸福的“幸”,却差着几笔,像是隔了万水千山,总也越不过去。 在北方,这样的村庄很多。几个世纪的村史,村志却不足百年,在东西方哪一种文化结构的标准里,都算不上文明。短略的村志中,鲜见体面的世情人物,往往稀疏的几笔行状,就概括掉百年来全部的地方史。而那些隐没于历史背后、并未获准进入的乡土人生,因为普通得没有名字,仿佛从来未曾存在过。如果历史叙事的“整体性”框架无法兼容个人,那么在这一框架里,历史的主体显然不是人,是语言。 历史学的暗处,是文学之光照进来的地方。魏思孝《土广寸木》的悲悯之处,在于将历史的主体确定为人,将人从语言牢笼中解放出来。为此,魏思孝甚至重新整饬了当代乡村的记叙方式。他以上下篇的结构,全面包罗金岭镇“辛留村”的时代图景;又在分述的格式里,对乡村经验与生活细节进行细致的描绘。其中,上篇冒着人物角色多、情节分散的风险,呈现出微观视野下乡土的芸芸众生相;下篇则借重“老付和我”这对普通的母子,观察乡村在当代时序下的生活运转。上下篇在结构上互为补充,全景式地记叙了当下乡村的真实景观,以及乡土人生的命运遭际。 小说里,开篇便提及的县志和村贤,是作者冒犯现代性逻辑的开始。作为当代乡村生活的典型,辛留村里的几代村民,亲缘不出五服,三两个大族姓,关系未必亲密却深知对方根底,谁家亡老谁家丧子,谁家新妇的沾亲带故,都是瞒不住乡邻四野的秘密。由此形成的乡村生活逻辑,既依循着世代的积习,也为时代所左右。故事从食物写起,蒸馒头、劣质肉酒局、年货的粮油调料……辛留村的餐桌上,闻得到呼兰河的味道。刘长生蒸馒头的麦香气尚未散尽,人就已经凉透了,民科的养生学混合乡村亚健康的生活方式,小说的开端,充满乡土生活遭遇现代性的惶惑。王强家的酒局,召集了东超、李宝几个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