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在雨中池塘
[美] 乔治·桑德斯
致我在雪城大学过去、现在、未来的学生们
以及深切纪念苏珊·卡米尔 伊万·伊万内奇走出浴棚,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溅起了水花,他张开双臂在雨中漫游,用手搅起波浪,使白色百合在浪中摇曳。游到河中央时,他潜入水中,一分钟后又从另一处钻出来,继续游着,不断钻入深处,试图摸到河底。“上帝啊!”他畅快地反复念道,“上帝呀!”等游到磨坊处,和那里的农民闲聊了几句后,他又折回来,到河中央仰天浮躺着,让脸迎接雨水。布尔金和阿廖欣这时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而他仍在玩水。“上帝啊!”他不停地呼喊,“主啊,怜悯怜悯我吧。”
“你已经游得够久了!”布尔金对他大喊。
——安东•契诃夫《醋栗》 我们出发了
过去二十年来,我一直在雪城大学教授十九世纪俄罗斯短篇小说(英译本)的课程,学生都是从全美选拔出来的年轻新秀作家(我们每年会从六百到七百名的申请者中选出六名新生)。他们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很出色了。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充分利用自己的优缺点、嗜好、特质等等,写出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创造出来的故事。我们存在的意义是教会他们使用一些写作方法,从而更加勇敢和快乐地表达自我。
为了理解小说的架构形式(理解这些写作方法是如何起作用的),我们的文学课会以少数伟大俄罗斯作家的故事为切入点,来探究他们如何构思故事。我有时会开玩笑说(其实也不算玩笑),我们之所以阅读,是为了看看能“偷到”什么。
几年前的一个课间(粉笔灰盘旋在秋日的空气中,老式散热器在角落里叮当作响,远处的军乐队正在练习,就这么描述吧),我突然有种感觉: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刻,都在我讲授俄罗斯文学之时(我希望我讲的故事能够打动、影响到别人,正如这些俄罗斯故事打动和影响了我一样)。多年来,这些文本就如同我的老朋友一样一直伴随着我,并成为我衡量自己的标杆。每次讲课的时候,我都会把它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