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巴尼亚长大

[英] 莱亚·乌皮
以此书纪念我的祖母 黎曼·乌皮(尼尼),1918—2006 人类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创造历史,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创造历史。    ——罗莎·卢森堡 中文版序 参加国际会议时人们常常会问我:“您来自哪里?” 我会说:“阿尔巴尼亚。” “阿尔巴尼亚。”提问的同行重复道,随即沉默片刻,面带微笑犹豫着,转动着眼珠,在脑中搜寻我的祖国在地球上的位置。会议若在欧洲之外举行,这种情况便尤为常见,对此我已经习以为常。“阿尔巴尼亚……巴尔干半岛啊,那儿的局势怎么样?”肯定会有人接着问,急于将交谈引入更熟悉的领域。或是提出更懂行的问题:“阿尔巴尼亚不是要加入欧盟吗,不知进展如何?” 大约十年前首次来中国时,我说自己是“莱亚·乌皮教授,来自阿尔巴尼亚”,本以为得到的反应会是再熟悉不过的诧异、茫然与困惑,结果却截然相反。“我最喜欢的电影就是阿尔巴尼亚的,”中国人民大学一位年长的同行激动地说,“名叫《第八个是铜像》!”接着便满怀热情地描述了影片中他最中意的场景。那是阿尔巴尼亚社会主义时代的一部电影,只属于那一代人的记忆。“我喜欢阿尔巴尼亚音乐。”另一位同行说,随即哼出一段旋律,那是70年代初最受钟爱的歌曲之一。“我就是在那会儿访问阿尔巴尼亚的。”他解释道。“Shumë bukur,美丽,faleminderit,谢谢!”从另一位同行的嘴里俏皮地蹦出了几个阿尔巴尼亚词语,真是出乎意料。 此后,我多次访问过中国。穿过商业中心和广场,走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我觉得,这一切同你能想到的世界上任何地方,譬如纽约、伦敦、新加坡,没什么不同。然而,所见所闻中,人们对阿尔巴尼亚的熟悉程度非同寻常,绝无仅有。惊喜之余,我也会更加深入地反思。在北京的一场会议上,一位70年代末在中国农村住过的美国教授告诉我,村民遇到他会问他是不是阿尔巴尼亚人。记得当时我开玩笑说,做一回霸主中的霸主,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如今,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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