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瓦尼的房间

[美] 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
献给吕西安 我是人,我受过苦,我曾经在场。 ——惠特曼 导读 科尔姆·托宾 詹姆斯·鲍德温在他一九五四年的文章《身份问题》里写道:“相传,在巴黎这座城市,人人丧失理智和道德,经历至少一段浪漫的爱情,无论去哪里,基本不再会准时到达,对清教徒嗤之以鼻——简而言之,在这座城市,无人不因那优雅、古老的自由气息而变得醉醺醺。” 探索和解构上述传说,让不少二十世纪的美国小说家获益匪浅,甚至包括鲍德温本人。 例如,在亨利·詹姆斯一九〇三年的小说《使节》的初始部分,浪荡子查德·纽瑟姆因在巴黎逗留不归而使他的母亲担心得要死,奉命将他带回去继承家业的兰伯特·斯特瑞塞自己开始品味起巴黎给予人的自由气息。在他抵达巴黎的第二日,这座城市,“这个巨大而灿烂的奢侈淫逸之都,在这个清晨展现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发光体,一块璀璨而坚硬的宝石,它的各个部分难以区分,其差异也难以识别。它忽而光辉闪烁,忽而浑然一体,有时好像一切均浮在表面,一会儿之后又变得幽深……一个人喜欢上了巴黎,但又不至于过于喜欢它,这可能吗?” 斯特瑞塞走进一栋三层楼的公寓,他知道查德住在那儿,他站在街上仰视,看见一个年轻人,不是查德,到外面的阳台上抽烟。当他们的目光交会时,斯特瑞塞发现这个抽烟的人“挺年轻,的确非常年轻。他显然太年轻,因此不可能会对正在观察他的那位中年人感兴趣,他也不会去关心这位中年人发觉自己被人瞧时会怎样想”。在接下来的段落里,正是这种看与被看的概念,以及一个年轻人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之间如此这般的交流,为小说提供了可观的张力。随着故事的发展,巴黎将逐渐令斯特瑞塞着迷,引诱他,最终发展到让他上当受骗、希望落空的地步。 欧内斯特·海明威一九二六年的小说《太阳照常升起》的开头几章描写发生在巴黎的事,许多侨民在这座城市的酒吧、餐厅和夜总会里享受轻松自由的气氛。这个圈子很不祥地同《使节》里的描述如出一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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