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真馆:王季迁书画过眼录
王季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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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稿书影。本书遵从原稿,保留删减涂改部分,以下划线标注。 引言
在传统的著书体例中,杂录可以是具有浓厚私人性质的作品。假如是稿本,更兼珍贵的版本价值。本书收录王季迁(选青,1907—2003)《题画杂录》,属于这一文献类型。其以新历编次,具有日记的体式,撰于1942年至1945年,随所见先后,记录寓目、购藏的书画(主要是画作),间及鉴赏、考辨、价格等。《备忘》一种,逐次品评两种“画册”中的作品。几种合观,可见作为鉴藏家的王季迁生活、知识、思想的诸多面向。而本文,尤其关心他认知书画的过程。
作品
王季迁,本籍苏州,1928年负笈海上,于东吴大学修习法律。课余,随同吴湖帆(1894—1968)鉴习书画。20世纪40年代初,观画、鉴画、买画,是其日常生活的主调。《鉴画杂录》中,无日不是这样的记载。但细琐的物事中,还埋藏书画认知的线索。以王蒙为例,我们可见两者如何交织、相互推演。
(1942年)十二月,《杂录》记事云:
前年于京友处购得黄鹤山樵《林麓幽居》巨幅,笔墨松秀恬雅,为石涛、墨井所祖一种。时人以其不类寻常面目,咸目为赝本。实则山樵画颇多变化,面目不一。如《青卞图》《夏日山居图》等,乃习见者一种,其他稍涉冷僻者之面目,即易为人忽略,惟其笔墨相通处,亦不难寻绎。他如朱缙候所藏《煮茶图》《为惟允作》,亦是真迹中之别格,与此正类。
王季迁自北方购得王蒙《林麓幽居图》,应在1939年。图画多用干笔,尖毫细皴,与《青卞隐居图》《夏日山居图》确属不同面貌。前一种当时流传不广,人多以为赝本。不过,王季迁鉴别为真,将其收入囊中,并常以为王蒙的“标准件”,对照其他作品,如(1944年)九月五日《杂录》记事云:
至庞虚斋处,观王蒙《丹山瀛海卷》。……黄鹤卷与余所藏《林麓幽居》相类,廉州所师山樵都从此出,盖烟客所师为《林泉清集》《秋山萧寺》一种;廉州则为《丹山》与《夏日山居》一种;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