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肉桂的人

[加] 迈克尔·翁达杰
献给巴里·尼克 我正在练习一项刀技 颜色暗沉,鼻子粗大。相当狂乱不羁、衣冠不整的一种酒,果香从一边溢出,坚实度冲向另一边,酒体也自寻出路。随后,它收束晃荡的酒滴在杯中安顿下来,变得舒适、舒心,恰如一九六一年酿制的圣乔治之夜。 ——某杂志对于某葡萄酒的描述 光亮 致多丽丝·格拉提安 午夜的风暴。原野上树木大举迁移,愤怒 在闪电的火花中裸露。 我坐在白色前廊上的棕色吊椅里 手中握着咖啡,眼前是午夜的风暴仲夏的夜。 往昔时光,裹着朋友和家人,蹁跹步入暴雨。 他们古旧小巧的老照片 翻拍成我最喜爱的幻灯片,此刻,他们 在墙上出现,复杂模糊颗粒粗大的投影。 这是我的舅舅,自己婚礼那天 骑着象出席。任职行军牧师。 面容羞涩,身着浅色上衣和领带,有闻名的怪癖, 出去喝酒前,总把夫人美丽绵长的金发 一头放在柜橱里,再加把锁 用头发拴住扶椅中的她。 他对奸情恐惧不已 就这样临了得以安然幸福地辞世。 这是我的祖母,身着软棉布礼服步入舞会, 上面的缀饰像许多捕获的萤火虫,发着光 狡黠的样子。她平静美丽的脸庞 在这片热土谋划狂野的行动。 在家中窝藏挤奶工人 虽然明知他杀了人,法庭上 又因为讥笑法官遭受驱逐。 她的儿子成了魁北克人。 这是我哥,六岁光景。和表弟、妹妹一起 身旁是德福斯家的潘潘,她曾一跤摔在铅笔刀上戳瞎了眼睛。 这是姑姑克里斯蒂。她知道哈罗德·麦克米兰是间谍 在报纸上通过图片和她对话。 每一幅画她都相信是在向她求饶, 他猎犬般的眼睛露出祈求的神色。 她的丈夫是菲茨罗伊舅舅,在锡兰行医, 年逾耄耋但手术刀般的记忆力锋利依旧, 只是我从没想到要问他任何事情 ——那时我更感兴趣的是鲍比·迪伦最新的碟片。 这是我的母亲,和兄长诺埃尔一起,盛装华服。 他们分别是七岁和八岁,站在人工上色的相片里, 这是我手头最早的相片。也是最珍爱的。 我还有一张孩子们在万圣节的照片, 情景和笑脸都依稀是这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