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在东,西月在西

鲸坐起
第一章 上海无流感 最近上海流行宅居、游戏、装疯卖傻。 最近上海流行怀春、表白、被拒绝就出家。 最近上海流行乘凉、躲雨、路边摘花。 最近上海流行妄想、做梦、每日虚度年华。 歌名叫上海无流感,唱歌的人叫王海,是我朋友,他长生不死,已活了几亿年,最大的愿望是结束生命。 但我从未见他有过任何自我了断的努力,嘴巴倒是整日不停,唱歌或是说话。 据说,他身份显赫,年轻时不叫王海,叫龙谷奉天,来自显赫的龙谷家族,除了他,所有人都已在上个纪元灭亡。 王海的名字,说是为了纪念兄长。他哥哥因为爱情被流放到叹息海,后来发展壮大,成为海王。 王海说:“王海的王要读第四声,和‘王天下’里的王一样。” 我点头,仍读第二声。 王海无奈,坐在窗边看天,天空无星无云,只有一轮圆月。 王海说:“有一年,天上两个月亮,东月在东,西月在西,距离一个世界那么远,它们整夜向对方靠近,终于到一起,太阳就出来了。” “太阳是它们的孩子吗?” 王海摇头:“太阳是怪兽,把月亮吃掉了。” 虽然不能理解那个时代的传说,但我至少知道,就算天空,也并非亘古不变。 王海低头,看楼下小路,陈旧,混杂夏日湿气,水果摊、垃圾桶、排不整齐的自行车、来往低语的行人。有一个空位,白天时是小杂货摊,货品繁多,功能齐全,售卖1988年生产的机械表,可以操控时间,穿越到一分钟后的未来只需六十秒。另外还提供“一掷千金的感觉”,只需一千人民币,非常划算。卖得稍好的是摊主亲自制作的莫比乌斯环吊坠。摊主名叫陈星,自称来自未来,通晓人心。 我第一次路过时,买了一个吊坠,打算送给女友。刚要离开,陈星把我叫住。 “购买吊坠赠送一次算命服务。” “算命?” 陈星点头。 我坐下,伸出手。她不理睬,只把脸凑近,盯着我的眼睛看,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将经受分离。”她说。 我不语。 陈星不语。 我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想来无非是胡说八道。不想几日后,我的女友突然离开,并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