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王瑞
匕首 “你说要是把人塞进安检机里会怎么样?”张远远乜斜着空无一人的通道,向李小青发问。 “估计会照出瘦瘦的骨架。要不我钻进去试试,你看着监视器?”李小青边说边开始填写交班单,她没有抬起头。她知道张远远并不期待她的回答。 接班的同事凌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混杂着赤裸的打情骂俏。入职培训的成效已所剩无几。 “晚上吃什么?”李小青突然问道。 “不吃了。最近胖得厉害。”张远远答道。 “他今天又没有过来呢……”李小青带着坏笑说:“他一天不过来你就一天不吃晚饭?” “哪跟哪啊……”张远远不再想说话。 张远远就一直沉默着,直到气喘吁吁的董寒从她身上爬下来,她也没有开口。 “你多少说点什么。”他的头顺着床沿耷拉下去,脸和房间的墙壁渐渐平行。那些墙壁上印满了黑色的脚印,还有几滴凝固的琥珀色精斑。紫色的烟雾升腾起来。 “我们不如就这样算了。”她努力从床头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打火机的火飘忽着,过滤嘴颤抖着,像一个吻找不到另一个唇。 “你还是觉得我不好,我没本事,不是吗?甚至你觉得我在床上也满足不了你?”他把那根夺过来的烟捏得粉碎,狠狠扔在没有光的窗户上。 所有的谎言都见不得阳光,就像这间特价房,说好的有窗户,却被墙外的广告牌完全遮住。没有阳光,却也是有窗户。假如把这面山墙推倒,放窗外虎视眈眈的阳光进来,那些隐秘的怨恨、寡味的情爱一定会像烈日下摊晒的秕谷堆里无数的象鼻虫般四散奔逃。 “我不想成为笑料。求求你,别把我甩了。”董寒用肘夹紧张远远的双脚,把脸伏在她白皙的小腿上。 “恐怕我才是笑料吧。闸机口的老大爷都知道那天是你们巡逻组的打赌,你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追求我。你那天只是一时兴起,借着酒劲和槐花的迷香,对我说了那番话鬼话。酒醒之后,花明柳暗,事情变成你一时性起,但凡在我身边的时刻,你就没有垂下过。也许在你心里我需要的仅是这些,但我多希望你不应期的脑沟也有拥吻我的原始冲动。就像今天,明明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