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前坐着三个人。 中间的发牌员腰间挂着棕色枪带，面容枯槁，口齿迟缓，手指十分敏捷。左边的女赌客穿着精致的绿色缎裙，酥胸半露。她的右手曾经断过，换上的机械假肢正轻巧地夹着一根细长的烟。从气味判断，那烟来自战前。 右边的光头男人肌肉发达，倾伏在牌桌上数着不多的筹码，怀里抱着瓶见底的私酿白酒，醉得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底牌即将暴露在我的眼中。我咳嗽两声，算是提醒。他白了我一眼，扔出价值五百元的塑料圆片，接着挪了挪屁股下肮脏的泰迪熊玩具。 “该你了，黄种小子。”他说。 那就是我的目标。 我低头，牌桌上的筹码摞了不少，大部分都属于那个光头男人。今晚他输得最多。现在他的牌面是一对J，一张5。我则是一对5，一张7。我迅速检查底牌，将牌扣好。 “我跟，”我瞥了眼他剩下的筹码，“再大你一倍。” “哈！”女赌客笑声清朗，“弗兰克，他是吃定你了！” “娘们少废话！要么跟，要么滚！” “我弃牌。”她冲我眨了眨眼。 弗兰克嘟囔着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接着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我不信你还有张5！发牌！” “对不起，先生，您的筹码不足500。”发牌员提醒道。 “操！”弗兰克粗暴地将酒瓶扔到地上，翻遍身上的口袋，只找出了23块。 “还有个办法。”我裹了裹风衣，避免衣摆垂入酒中，“那只泰迪熊，我倒也可以接受。” “你他妈的说什么？”弗兰克盯着我，眼神凶恶。 外强中干。我在心里下了判断。 “娘娘腔，这么喜欢尽管拿去好了！发牌！” 发牌员手指挪动，纸牌轻巧飞出。一张5，他现在是两对了。 弗兰克顿时哈哈大笑，脸上的皱褶都挤到了一起。他甩开底牌，不过是张10。“我赢了！” “别急，他还没开牌呢。”女赌客说道。 在我面前，是一对7，一对5。 弗兰克的脸由红变紫，涨成猪肝一般的颜色，“你最好小心点，小子。开你的底牌。” “你还没把泰迪熊放到桌上呢。”我盯着他的眼睛。 “要是我就不放呢？”他起身走至我的面前，从腰间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