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幽记
(明)陈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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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红树,春不如秋;
白雪青松,冬亦胜夏。 春夏园林,秋冬山谷,
一心无累,四季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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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起入山,新流没岸;
棋声未尽,石磐依然。 松声竹韵,不浓不淡。 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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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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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立德,其次立言。言者心声,而人品学术,恒有此见焉。无论词躁、词俭、词烦、词支,徒蹈尚口之戒。倘语大而夸,谈理而腐,亦岂可以为训乎?然则欲求传世行远,名山不朽,必贵有以居其要矣。
眉公先生负一代盛名,立志高尚,著述等身,曾集《小窗幽记》以自娱,泄天地之秘笈,撷经史之菁华,语带烟霞,韵谐金石,醒世持世,一字不落言筌;挥麈风生,直夺清谈之席;解颐语妙,常发斑管之花。所谓端庄杂流漓,尔雅兼温文,有美斯臻,无奇不备。夫岂卮言无当,徒以资覆瓿之用乎?
许昌崔维东,博学好古,欲付剞劂,以公同好,问序于余,因不辞谫陋,特为之弁言简端。
乾隆三十五年,岁次庚寅春月
昌平陈本敬仲思氏书
于聚星书院之谢青堂 图片
卷壹 集醒
食中山之酒\(^{①}\),一醉千日。今之昏昏逐逐,无一日不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安得一服清凉散,人人解醒。集醒第一。
① 中山之酒:泛指美酒。
倚才高而玩世,背后须防射影之虫\(^{1}\);
饰厚貌\(^{2}\)以欺人,面前恐有照胆之镜\(^{3}\)。
1 射影之虫:传说中名为蜮的虫子,生活在水中,可以含着沙子射人,影子被射中会生出疥疮、头痛发热,严重的还会死亡。此处引指阴谋害人。
2 厚貌:忠厚老实的样子。
3 照胆之镜:传说中秦朝咸阳宫里的方镜,能照见人的五脏六腑,患病者照镜可知疾病所在,有邪心者照镜则胆张心动。
怪小人之颠倒豪杰,不知惯颠倒方为小人;
惜吾辈之受世折磨,不知惟折磨乃见吾辈。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
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
淡泊之守,须从秾艳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