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滋味

徐文兵
序言 生命的平安需要饮食滋味 和大家一样,我对饮食滋味的了解源自于家庭影响。我的姥姥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家庭主妇,除了针线活儿等女红做得好,相夫教子持家也有一套。我记得小时候看着姥姥发豆芽,先用冷水将绿豆淘洗干净,挑拣去干瘪浮起的豆子,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浇在豆子上,马上再浇一瓢冷水“救命”。没有亲眼见过的话,我实在不敢相信豆子不会被烫死,没有传承的话也不会想到这么做。所以姥姥很会发豆芽,成活率高不说,豆芽也是粗壮白胖,尾须短。长大以后我想到,这样做有点像“惊蛰”,唤醒沉睡的生命,然后再给予平和的生长条件。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还没上学就开始学习做饭。我最先学会的是熬小米稀粥。尽管父母交代得很清楚了,但是当时还是出了问题,铁锅放在火上,米也淘好了放在碗里,开水在暖壶里,这时候我突然不知道先往锅里放水还是放米?眼看干锅烧热要变红了,我匆匆把湿漉漉的米倒进了锅里,刺啦一声冒烟了,再把开水倒进了锅里。晚上吃饭的时候,全家第一次喝我煮的稀粥,父亲夸我煮的粥有股炒米的香味。呵呵! 之后我逐步学会了擀面条,揪面片儿,擀馄饨皮、饺子皮。相比较而言,发面,和面,兑碱,蒸馒头(花卷)、包子技术要求要高一些,尤其是兑碱,碱多了发苦发黄,碱少了发酸发硬。我最初学习的时候,把握不好就先揪一团面,缠在筷子头上放到火里烧熟,先尝尝看碱大碱小。后来经验丰富了,熟络了,凭着揉面的手感就知道兑碱是否合适,最多在揉好面团后,中间切开一刀,看看横断面的起泡大小和多少就能判断了。 那时候粮食都是按人头定量供应的,粗粮比例占七成,白面比较金贵,所以蒸一顿馒头不能浪费,和面要“三光”——手上、面盆、案板上都不能沾面。每次我蒸出开花的大馒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学习炒菜得益于我有一位爱吃会做的父亲,他做菜水平很高,能做席面,冷热荤素样样精通。我至今还记得父亲教我做鱼的情景,他告诉我烧鱼好吃的秘诀在于要放猪肉,而且要放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