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次死亡
[尼加拉瓜] 塞尔希奥·拉米雷斯
献给安东尼娅·克里根 当我们描述和引用生命中遭遇过的起起落落时从不会实话实说,这似乎是一个精巧的规则。
克尔凯郭尔《日记》(1842—1844)
此刻安然长眠于此且被忽视的人,
在世时已经历过一千零一次死亡。
别想知道我的过去。
清醒即是死亡,不要叫醒我!
哈维尔·比利亚乌鲁蒂亚《墓志铭》 第一部 暗 室
漂泊不定的王储
鲁文·达里奥
时值夏季,我在七月一个星期天的清晨来到马略卡岛上一处风光明媚的地方。此地成为路易斯·萨尔瓦多大公非凡的隐居之所,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你们应该知道米拉马尔吧?位于德亚和巴尔德莫萨之间,是大公的私有财产,过去曾是哈达兰的农庄。当时阿拉伯人在巴利阿里群岛上大量传播东方文明的奇迹,包括为了利于播种而兴建的梯田、灌溉沟渠和水塘。还有一些则指向精神,例如在拱门和墙壁上镌刻诗作,仿佛在通过石块诉说。
圣地亚哥·卢西尼奥尔是一名画家,他不仅提供豪华的里夏尔-布拉西耶轿车让我使用,连车上这位身穿灰色制服和长筒靴、看来颇像警察局长的司机先生也一并出借。现在,我们正行驶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前方还有好几辆车:有由阿尔及利亚驴子缓慢地拉着的货车,后座载满岛上的农民;也有几辆四轮马车,车上载着趁星期天出外散心的领主和大腹便便的教士。司机先生为了替我们开路而猛按喇叭,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迫使这些开在前面的车辆让路。
清凉的晨光在山头颤动,洒落时仿佛融入了摇动松涛的微风。此时,瞬息万变的海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闪一闪的粼光。天际笼罩着雾气,一艘轮船驶过,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似乎连汽笛中冒出的蒸汽都与晨光合而为一,变得难以分辨了。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尽情地呼吸四周芳香的空气了,而它也正向我们表示欢迎之情呢!松林在风神的吹拂之下摆动着,如此,你们似乎就能听见神圣的维吉尔在林间吟唱着:“Hic arguta sacra pendebit fistula pi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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