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墙节奏
麦畋
外面的天气不错。有云也有光。树叶不动,没风。
“吃香蕉会让人变聪明的,变成爱因斯坦么?还是牛顿呢......”这句话一直似条调皮饥饿的大灰蛇缠绕着宋渔走到绝路的思索,紧紧的,没有丝毫放松的可能性。从昨天中午直到现在。此时指针指向了下午四点整。
出租屋除了宋渔之外,还有他新交的女友——小野姑娘,正躺在沙发玩手机游戏。那张沙发瞬间凹陷成了个灰色的鸟窝,像公鸡碗的凹底。她的脑袋正低着,头发扎起来,用那橡胶绑着,紧盯屏幕,不理会宋渔,那个姿势如同喂食幼鸟的雌鸟。
宋渔想起了昨晚与她愉快做爱的微妙细节,其中有脱胸罩这个永不落幕的举止。那是蕾丝材质做的,半透明,抚摸着蛮有质感,但宋渔不爱抚是因为浪费时间。可能夏天太热,宋渔的手沾满了汗液,黏糊糊的,这种感觉让他鸡皮疙瘩耸起。那带着腥味的汗液似乎全涌进宋渔的体内,迅速的没有一丝迟疑,如海绵,一滴不漏,他顿时变成了充满液体的假人模特,软塌塌地躺在床上,没有表情。宋渔不得不扯一张纸巾,擦了又擦,欲擦走那难闻的气味,及不安的情愫。
那本《达摩流浪者》放在地板,封面被撕走,一定又是旧女友周妮干的好事,宋渔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看那书,尤其反感阅读宋渔的小说作品,她说从他写的看不着未来,就像宋渔的人生。后来俩人还是分道扬镳。说走就走,结果她辞职图书民企揣张火车票离开南方去了灰尘迷漫的北京,窝在朝阳周家井当小说家,发誓要写出让宋渔惊叹的作品来。因为俩人之间打了个赌。宋渔一边煮面一边看了几眼那本可怜至极的书,尽管他也没有看完那本厚实的可以拿来当枕头的小说,但心里依然充满感激。美国佬凯鲁亚克在宋渔的人生掉进无底洞的那刻,他伸手,拯救一个文艺废物,没有流浪即没有超越。宋渔是这么想着来的:
宋渔想横穿亚洲。骑着那辆从跳蚤市场淘来的山地车,从中国某座南方的城市开始,广州,或深圳亦可,沿着高速公路,一直骑行,往北而去。长江下游的湖南株洲与湖北汉口,成为首站最美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