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味缭绕

湘西野哥
当下中国舌尖大热,我等中老之辈的舌尖已经趋于麻木,味蕾功能严重下滑,对于美食之类更多的是记忆。许多过去十分粗糙朴素的食物,现在却华丽转身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美食。如同波澜起伏的人生旅途,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常常上演逆袭的故事。 上个世纪60年代末期,我们全家随父母下放到乡下,老屋辜家屏墙,母亲经常这样讲,读音如此,字怎么写,没有考证,也就是澧县闸口公社永和大队第4生产队,现在合并行政村之后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下放时期我是在3至10岁以内,有些零星记忆,还存有印象。刚下放时我们全家应该是寄住在本家亲戚家里,后来才在山坡下一块辣椒地里平整了屋场修了房子,土砖瓦屋,当时的农家住宅式样,正屋是堂屋、房间、倒旯(音,堂屋后面的隔断小房间),偏屋是灶屋、茅私(厕所)、猪栏屋。新屋修起不久,隔壁一户人家发生火灾,队里的人尽力抢救,还是烧了个稀烂。水火无情,那时就留下了深刻记忆。 新屋修起就要过年。那时候过年,简单得很,父亲买个猪脑壳回来就是非常不错的东西了,笋子、黄花菜、木耳、豆豉、海带之类干菜,都是些稀罕物,但多少也买了点,以备正月间里待客之用。最多的还是些萝卜白菜,肉骨头汤炖萝卜块,就是那时的美味。过年时焝(湘西北方言:与煮同义,但更甚一些)猪脑壳猪杂骨之后剩下的油汤,就用来焝萝卜,萝卜熟了,就连汤一起盛入一口大缸钵里,冬天里温度低,肉汤很快就会冷却凝结成冻,储存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吃的时候,舀上一小钵,炖热后加上大蒜之类就可以吃了。肉汤焝的萝卜,往往是我们正月间里的主菜,要吃很长一段时间,吃到最后萝卜都点泛酸,我们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如果能够从中找寻到一点点碎肉,那立马就要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狂欢一番。 那时候,父母又重新回单位工作,长期是我们五个孩子在家里,因为都还小,有时候晚上就托请本家一个姐姐来给我们做伴,打些招呼。有一次晚上,家里没有吃的油了,大米红薯一类主食也断了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