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之家

双鞍
圆梦之家 我坐在护士台的后面,正埋头于手机上一部推理小说,一只手越过我面前的导诊台递过来一张半新不旧的就诊卡“小刘老师,打印个抽血条码。”,不用猜,看就诊卡和对我的称呼就知道,这是个老病人。 通常情况,我会抬头礼貌地笑笑,但是此时我正开动大脑,千丝万缕地链接小说前后的各种证人证言证据,一时忘记了诊所微笑服务的宗旨,只是抬手接过卡片,轻车熟路地放到读卡器上,微微抬头一瞄电脑,点击按键,吱溜一声,条码顺从地从机器里滑出来,我一手扯下条码,一手拿起手边的抽血管,“啪”贴上去,伸手递给了等在台前的人。 没错,这就是我目前的工作,一名没有护士证的“护士”,每天重复打印几十个抽血条码,当然了,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其他的还包括核对病人的证明证件,按顺序给病人叫号等等。因为没有护士证,所以不用负责打针、抽血这些在我看来高难度的工作,多出许多时间来看小说、发呆,还有闲听病人们叽里呱啦的聊天。 别奇怪,哪里的病人能有这么好的心情和体力。 说起来,我们这个诊所确实有点特别,这些年,不孕不育的夫妇越来越多,专科医疗机构也就应运而生,我们这个诊所,大名是 “大明不孕不育诊疗中心”,另有个温馨浪漫的名字叫做“圆梦之家”。 此刻,这四个大字高悬在我头顶上,向四周温和地散发着暖意和光芒。 我猜想,每个来护士站的病人看见这四个字,多少会不自觉间从心底生出几分希冀吧。 对于诊所的大名,我一直持保留意见,一个人内心得多强大,才能接受自己的名字和“不孕不育”这个词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不幸的是,这个人就是我爹,刘大明,此刻正从走廊深处气势汹汹走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自从我上月再次相亲失败之后,他一直对我没好气,明里暗里批评我高不成低不就,虽然我屡次想跟他解释是因为那个相亲对象刚一吃饭就问:“你爸的诊所一年利润不少吧?”让我在见到他贼眉鼠眼的长相丧失了一半兴趣之后立刻失去了另一半兴趣。 但是刘大明总是在我刚启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