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日。乡村一片银白，漫无边界明晃晃的亮。冰凌刺穿屋檐，白色冰雾随河缱绻，桥边松柏身披雾凇华服。大地陷入长眠，那些夏日的辣与热悄悄失去滋味。天太冷，大人窝在屋里打牌，或是干一些轻松的冬天的活儿，只有孩子还在外面游戏快乐。 在穷困的人居住的这一带，出现了许多浑身是血的老鼠。几个孩子追着一只老鼠，把它逼到一处死角。老鼠无路可逃，踉跄着倒在地上，露出脓血升到表面的肚子。起初孩子们以为它在装死，因为他们根本没对它做什么，也不知道那血从何而来。直到吴晓伟用力一脚把它踢到惠文文身上，它还是一动不动，他们这才相信它是真死了。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李佳辰说。 “快点带路。”孩子们像麻雀般咋呼着。 空气实在太冷，惠文文把冻得通红的脸埋得更低了。“还有多远？”她说。 “过了前面那条结冰的河就到了，很快。” 惠文文冷得发抖，她搓着僵硬的手，睫毛上早已挂满了白霜。 孩子们跟着李佳辰来到一个陡坡。他们看着他从一个雪洞里拿出两副爬犁，然后一手提着一副，率先爬到坡顶。他从高处极速下滑，吹着口哨，赤红的脸颊绽出深深的酒窝。他喊道：“你们也来啊！” 吴晓伟按捺不住，紧随其后。剩下的人也一拥而上，像一群狼崽争抢食物似的冲向爬犁。 李佳辰仰身一躺，把两副爬犁都压在身下。 “起来，让不让我们玩了？”王薇用撒娇的语气抱怨。 “让，但你们得等会儿。”李佳辰说。 “什么意思啊？” 李佳辰起身，提着爬犁走到惠文文面前。“你先来。”他说。 人群中顿时响起尖锐的起哄声。王薇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不玩，你自己玩吧。”惠文文有些不自在地推开爬犁。 “大家都在排队呢，你不玩，他们也玩不了。”李佳辰厚着脸皮说。 “别磨蹭了，快点。”王薇催促道。 惠文文没办法拒绝，只能照做。 “嘿！不是这样。看我，把手举起来。”李佳辰高呼着从惠文文身边错开。 惠文文学他，但是一张口便灌了一嘴风雪。但她仍感到快乐，双手在空中摆来摆去。 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