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苏敏
辑一 重生与故乡 重生 1 打开手机上的万年历,时间告诉我,今天是2020年11月15日,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 南方的天气似乎并不怎么遵循节令,中午吃饭时,还是有些热。不过,到了傍晚,客厅里凉意阵阵,我赶紧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带有薄绒的圆领卫衣套上。大概是“双十一”的缘故,我前些日子在网上买的“京都念慈菴蜜炼川贝枇杷膏”还未收到。我迫不及待地等着它,等着用它来制服喉咙深处和胸腔里的那只该死的“咳嗽虫”。 公司附近有个小诊所,大夫叫张恒远,多年前曾当过军医。当这只“虫”还只是刚爬出来时,我便去找过他。那天一大早,我急匆匆地冲到他的诊所,喊“张医生,张医生”。我去的时候,军医还未起床,是他的女人给我开的门。前一天晚上,我被这只“咳嗽虫”闹得一夜都没睡好。 在一般的诊所里,医生治疗咳嗽这样的毛病,差不多都是给你开一瓶止咳糖浆,或一盒止咳药、一盒抗生素之类。这样的医生,虽说也穿件白大褂,但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卖药的伙计罢了。 军医张恒远与一般的医生不同。他在询问了我的症状后,熟练地取出六张裁得大小一致的方白纸,整齐地摆在案上,再从药架上挑了几个不同的药瓶子,然后逐个拧开盖子,从中倒出一些来。不同的药丸在不同的药瓶里,发出不同的声响来,此刻的它们像在欢呼雀跃——终于要去战场了。 张军医将倒出来的药丸分成六份,每张方白纸上都放一些,有些是一颗,有些是两颗,当然也还有三颗或四颗的,药丸的颜色则是五彩缤纷,或红或绿,或黑或白。我知道,那黑色的一定是“甘草片”,专门用来对付我喉咙里的那只“咳嗽虫”的。 按照张军医的叮嘱,我吃了三天药,感冒症状减轻了许多,那只“咳嗽虫”也消停了一些,不过它似乎还不打算就此鸣金收兵、善罢甘休。时不时地,我还会咳上几声,尤其是深夜,或者凌晨,都要从睡梦中咳醒来,总觉得喉咙深处不干不净,一口“痰”牛皮糖般粘在那儿,让我不能利索地上下通气。我知道,这一定是那只“咳嗽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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