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停日日
[智利] 胡安·埃马尔
前言 胡安·埃马尔的奥林匹克运动会
青年时期,胡安·埃马尔曾在日记中写道,假如他出生在古希腊,一定将一生奉献给艺术,沉浸到永恒而美妙的孤独中,只有“烦人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会打扰到他。可见他一直幻想用一生进行创作,不过他并不想成为作家,或者说他并不想以作家的方式行事,他只想专心消遣,进行真正的探索,无畏地接受玄妙之事与不确定性。我们可以看到,《悬停日日》中的叙述者就是如此,毕生致力于艺术与内省,他在虚构的城市圣奥古斯丁–德探戈市(这是属于埃马尔的马孔多或者约克纳帕塔法,“圣奥古斯丁–德探戈”听起来与某座智利城市格外相似:圣地亚哥)闲逛,追寻一个“结论”或一束总是从指缝中溜走的灵光。然而他并非独自一人闲逛,他有妻子相伴,身边还不断出现其他人物,包括一位有多热爱绿色就有多憎恨资产阶级的画家,一个在所有故事中充当主人公的大肚子男人,一个因自己的无私而被砍头的可怜人,还有叙述者一家人和乌拉圭领事。
胡安·埃马尔原名阿尔瓦罗·亚涅斯·比安奇,朋友们称他“皮洛”,在担任艺术评论员的那几年他自称“让·埃马尔”,与法语中的“J'en ai marre”相似,意为“我受够了”。他不是与品达同时期的,而是和安德烈·布勒东同一代,他不出生在荷马的祖国,而是出生在比森特·维多夫罗和巴勃罗·聂鲁达的故乡,这两位诗人是对头,却也都是胡安·埃马尔的朋友,不过维多夫罗曾说“皮洛用脚写作”,这句不够友善的话形同在朋友背后打了一拳。然而,一九七〇年——胡安·埃马尔去世几年后,聂鲁达曾写过一篇洋溢着赞美之情的前言,前言的开头是这样的:“我与胡安·埃马尔是密友,可我从未了解过他。他有众多朋友,但他们又算不上他的朋友。”
胡安·埃马尔出版的作品数量少、时间晚、风格怪异。一九三五年六月,他一下子自主出版了三部杰出的长篇小说,分别为《米尔廷一九三四》《一年》《悬停日日》,而《悬停日日》或许是三部中的最佳作品。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