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物质性与历史书写
刘东 [德] 薛凤 [美] 柯安哲
“中西讲坛丛书”总序
应当特别说明的是,眼下这套“中西讲坛丛书”,与以前那套“讲学社丛书”有着一脉相承的渊源关系。这就要翻拣和征引以往的说法,来凸显那条一以贯之的思想线索了。
首先需要申明的是,这样的渊源关系就意味着,丛书的主旨仍将保持不变,还是要来发扬当年讲学社的精神。回想起来,我是在着手复建清华国学院的时候,发现了梁启超的此一讲学计划,乃至还发现了他亲笔谋划它的手稿,而其中最重要的要数它的第一条:“本社因欲将现代高尚精粹之学说随时介绍于国中,使国民思想发扬健实,拟递年延聘各国最著名之专门学者巡回讲演。”
从学术思想史的角度着眼,对于理解早期国学院的这位导师,他这种讲学规划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正如我曾在上一篇总序中所说:
自从梁启超写出《欧游心影录》之后,无论在中国还是在外国,总有人误以为他走向了守旧与落伍。然而,正在这个起草中的“讲学社简章”,才证明任公仍然着眼于中西会通,——只不过,这位眼界更加开阔的思想弄潮儿,所渴望的却须是更加深入的会通,而为了达到这一点,就既要学术性地回归中国传统,也要倾听最高深的西学话语,更要鼓励两者间持续而激烈的对话。(刘东:《“讲学社丛书”总序》)
在梁启超生活的那个世纪,中国的国力也实在太弱了,也只有这位横跨政学两界的巨子,才敢构想这样的计划,才能实施这样的计划。正是出于这样的估量,我才会在一次“答记者问”中指出:
中国现代史上几次最著名的来华学术交流,就是由梁启超组织的讲学社所发起的,该团体曾经每年一个,先后请来了美国哲学家杜威、英国哲学家罗素、德国哲学家杜里舒和印度大诗人泰戈尔,到中国来进行较为长期的学术交流,不仅在当年轰动一时,而且对于此后的文化也是影响久远。(刘东:《宽正·沉潜·广大·高明》)
不待言,也正是为了效仿这个榜样和落实这种构想,我们才在复建后的清华国学院,从美国、英国、法国、日本和德国,先后请来了好几位著名的学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