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
[英] 珍妮特·温特森
写给帕特·卡瓦纳
感谢唐·伦德尔和露丝·伦德尔热情款待,并给我提供创作场所。
感谢布鲁姆斯伯里出版公司的各位同仁,尤其是莉兹·考尔德。
感谢菲莉帕·布鲁斯特的耐心付出。 你曾怀着一颗疯狂的心,离别了家乡,航过那海口上的双石,来到这里作客。
——《美狄亚》 大帝
拿破仑爱鸡爱得狂热,他让他的厨子们昼夜不停地工作。在他的伙房里,到处都是制作到不同阶段的鸡:有的还是凉的,挂在钩子上;有的正在烤肉扦上,缓慢地旋转;但大部分则是堆在那里坏掉了的,因为大帝太忙了。
被口腹之欲支配到这种地步,也是奇怪。
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最开始让我给鸡拧脖子,没过多久又让我端盘子,蹚着一寸寸泥泞,把鸡送到大帝的帐篷里。大帝喜欢我,因为我矮小。我抬举自己了,他只是不讨厌我。除了约瑟芬他谁也不喜欢。他就像喜欢鸡一样喜欢约瑟芬。
服侍大帝的,身高没有超过五尺二的。侍者他要矮小的,马匹则要高大的。他喜欢的那匹马高十七掌,尾巴可以绕人三圈,余出的部分还能给他的情妇做顶假发。那匹马有着恶毒的眼睛,在马厩里丧命的马夫跟被端上桌的鸡一样多。没有被那畜生一蹄子踢死的马夫,也因为马的皮毛不够亮或马嚼子生了锈而被它的主人取了性命。
“新政府必定光彩夺目,令人称奇。”他说。我想他说的是面包和马戏团吧。后来我们还真找到了一个从马戏团来的马夫,身高只到马腹处。他给那畜生刷毛时,得搭个底部坚固的三角梯子,可他驯马的时候,只需纵身一跃,就能稳稳地落在光亮的马背上,任凭那马怎么仰脖喷气,哪怕把鼻子插到土里,后蹄尥到天上,都无法将他甩下来。在尘土的帷幕中,一人一马便没了身影,向前奔驰好几英里。一路上,侏儒手抓马鬃,嘴里喊着我们听不懂的滑稽指令。
可他什么都懂。
他能把大帝逗笑,能把烈马驯服,所以他留了下来。我也留了下来。我们成了朋友。
一天晚上,我们正待在伙房里,突然铃声大作,仿佛对面来了魔鬼。我们跳起来,一人冲向烤肉扦,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