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植物

家庭装
我犹记得那年南方六月的夏天,午后的阳光显得慵懒异常,歪歪斜斜地就照在了窗外的热带植物上。窗外那片空地何以突兀地种着一棵热情洋溢的热带植物,我并不知晓,这棵热情却孤独的热带植物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晓。 当我第一次看见它时,这棵长得像受过辐射而巨大无比的莴苣一般的热带植物,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昨天还不曾出现,甚至不带一点迹象,今天就挺立在了这片空地里。 正处青春期的我,想起也是在六月中的某一天,早晨醒来发现内裤里的东西也突兀地挺立着,任清晨的凉风穿裆而过,像是河风拂过岸边青草,一阵又一阵。我慌张地想把它压下去,一摁之下,痛得直接跳下了床,却过不多久,它又突兀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我想,这棵热带植物突兀地挺立,自然有一天,它也会突兀地变回原来的模样。 我记得那天下午欣赏这棵热带植物的时候,我单手托腮,右手转着铅笔。可是据后来目睹当时现场的同学回忆,我那天是双手托着下巴,眼波流转地望着窗外的远方。由于那时班上几个男生正传看着《笑傲江湖》的小说,他们都以为我是东方不败附体了,一准儿是在望我那莲弟,心想这死鬼怎么还不回来。 时隔多年,细节的记忆已经模糊,显得模棱两可,既然两可,只要不是被一口咬定我当时手里摆弄的是绣花针,亦无不可。不过我清楚地记得,当我心旷于那棵热带植物时,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立刻显现出从教二十年的老到手法,拈花一指,一截粉笔正中我的眉心,手法之精准,堪比东方不败的绣花针。 我回过神来,怯懦懦地看着数学老师。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只记得从天以后,她被我们称作东方老师。在我印象里,她甚至是一眨眼就冲到了我面前,抽过了我的数学试卷。那页试卷的第二面我未答出一题,却题了一首现代诗: 这数学卷子 我是真写不出来哩 窗外 阳光照在热带植物上 透出光亮 顿时眼睛 好饱好饱 东方老师大声朗读了一遍,气不打一处来,臭骂了我一通。骂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还是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其中有一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