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两刃相交

林谷芳
作者序 禅是剑刃上的事 有这么一则流传在武坛的故事: 80年代初,大陆的武术影带刚到台湾,武者的动作都漂亮至极,直达人类体能的极限,许多学子看后顿生萧索,以为离此既远,再练亦属枉然,于是他们拿了影带去找刘师爷——刘云樵,他是蒋家两代侍卫的武术教练,八极、八卦的高手,二十岁就被称为“河北小霸王”!结果刘云樵看后,只回了淡淡的一句话: “能打吗?” 可就这一句,却拨云见日,返转乾坤,生杀同时,论者无言,大家又回去练武了。 关键何在呢?其实,刘师爷只不过是让弟子们再次回到了武术的原点罢了! 的确,武术可以令人美、令人健,但美能从舞蹈得,健身更有许多的法子,它们都非武术存在的原义。武术存在说穿了只有一个目的:御敌。再好看的武术、再炫人的招式,离乎此,就只是唬人欺己的花招,道理简单,但看得透,且敢于看透的又有几人? 正是如此,禅才常以“何谓剑刃上事”提撕学人,要行者莫忘了,禅的存在永远直指那死生大事、根柢烦恼,离乎此,棒喝公案、机锋转语,都只是戏论,更遑论将之视为气质妆扮、生活小品了。 这是修行的基点,不如此,不足以破“以禅为美、以禅为学、以禅为趣”之病;不如此,不能理解二祖慧可在见达磨时已“博览群书、善谈玄理”,却宁可“立雪及膝、断臂求法,但求心安”的心情。 不如此,无以体会德山宣鉴悟道时,为何会将注疏《金刚经》的巨著《青龙疏钞》堆于法堂,当场焚毁,并吟出“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的感慨。 不如此,就无法了解当代一位以教华严哲学知名的学者临终前一天,为何要拖着病体去皈依数十年只吃水果,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更只要人老实念佛的广钦老和尚的道理。 诚然,禅中自有艺术、自有见地、自有趣味,但只此还不足以言禅,必得在“两刃相交、无所躲闪”之际,才有真实的禅可言,而由此出发,有日也才能证生命的极致风光。 这是一本写给行者的书,尽管并非人人都能如祖师般参去,但每人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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