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林墨含
如果说奸淫、毒药、匕首和火焰
尚未把它们可笑滑稽的图样
绣在我们的可悲的命运之上
唉!那是我们的灵魂不够大胆
——波德莱尔《恶之花·告读者》
波德莱尔写了首《告读者》置于《恶之花》的首篇,在大师面前羞于班门弄斧,所以我没有为这部诗歌自选集写一首《告读者》的诗,而是写了这篇《致读者》的文,算是自序了。
各位看客,现在出现在你们手中的这本书,与其说是一部诗集,倒不如说是作者自己。他把自己写进诗歌,他的生活、他的情感、他的思想、他的高傲、他的自卑与自负,这些连同他流浪过的疆域、陷落却仍温存的故乡、爱之深责之切的母语以及以梦喂马的远方,一起构成这部诗集的主线。
他以“失人”自称,却在诗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作为“诗人”,他还是太自私了,所以他不是诗人,只是在失人的领域,偶尔诗意盎然。
这部诗集的正式编辑整理是从2015年1月开始的,这时我二十五岁,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海子已经自殁了,所以二十五岁是一个很重要的界限。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应该与过去告别,过去的辉煌与落寞,过去的不再的青春,过去的时代荒凉,这些都终将成为人生和历史的脚注。我要告别的,不只是曾经拥有的,还有那未到的,这些全都是我要告别的对象,让曾经拥有的安然而去,让未曾来到的幻化为风。
原谅我,没有为这部诗集写上献词;原谅我,没有把这部诗集献给某一个人。所有我要写的献词都埋藏在诗歌深处,所有我在意的人都深埋于我的内心。在诗坟隆起的天际线上,在北方以北的梦与幻中,在母语流亡的共和国,在失人高傲的自负里,到处都是我的激情,到处都是我的歌。
为什么写诗?我答不上来,于我这不能算一个问题。人生注定有些事情是你不得不去做的,我不得不去写,写下一些句子,写下一行行诗歌,写下另一个我。我写诗不奢望不朽,只是为了让孤独的诗歌不再孤独。正如我在《诗人之死》中所说的那样:“诗人不过是块石头,而诗歌,不过是把石头写进石头”。
我不是城楼之上的王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