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经历的风波已沉入大海

叶临之
Ⅰ、土拨鼠的生活 陈寒还没有死的时候,我给他发过两条短信。那个下午,我们离开了大马岛,在大马岛的时候,我们习惯朝风略疏的西北方眺望,那个方向灰暗、金黄,像一条鱼线,却牵引我们往岸上走去。遥远的是我们更年青的时候,穿梭在浙赣线、湘黔线的火车上,像无业青年,我们这一船人的爱情,多是从那时候开始。 “9月27,就这么定。”洪易算准日期,那时退赤潮还能望见海岸线,我们很累,陈寒说,要离开他妈的海壳船了。离开船上的“福拉莫斯”,陈寒早早开始准备,直奔烧烤店。无边无际的海上,鱼虾现成,眼下多的是青蟹,陈寒又最爱吃烤蟹,他喜欢橙黄的焦肉和膏黄,一股嗓子熏燎后几近冒烟的快感。 不想刚靠岸,陈寒就不辞而别的走了。听王梵说,陈寒一下船,背着麻布袋,装束像个老矿工(为了遮人耳目,说在昌吉老山挖石头),走的时候头也不回,他只跟王梵说半个月后汇合,也没说离岛,王梵转达给我和洪易。 “估计去洗脚店会相好了。”王梵一离开福拉莫斯,又变回了原来爱爆料的王梵。不过,出乎我和洪易意料的是陈寒,他有什么事从来只和我和洪易说,陈寒不和王梵说事。 晚上9点,我和王梵、洪易,找准一家烧烤店,我们仨撸着一瓶瓶啤酒,由洪易负责提酒,虽然我们彼此不想再见到对方,可是啤酒喝光四箱,直到洪易再去提酒,我和王梵到阳台上抽烟。 烟这种东西,到这个年龄,我和王梵都少不了,相比我的四元一包,王梵抽的是顶贵的盒子,先前他负责一个鞋坊,把一张张牛皮钉成一双双鞋子,他一辈子没抽过廉价烟。 我们就这样没根没底的抽,熟悉的海上将近鱼肚白的前夕,闪出一线红霞的光芒的时候,王梵烟也抽完了,王梵拍了拍我肩膀,很无趣自问自答的说,“诗人,你说陈真上哪?”船上,陈寒的诨号陈真,那是霍元甲的徒弟陈真的陈真。 这时洪易上来了,他平静异常,“他不是跟你说了吗,收了一袋牡蛎交他女人了?”也只有洪易自己回答,“没经常看到他,真告诉你王梵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