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曲
三个句号
有时候人就是得忘了什么。我非常不甘心说出这些话,但是我不说它也在,是必须牢记的一件事情。尽管很难做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做到,我又不是圣人。那我是谁呢?我是个我执旺盛的女子,和你一样支离破碎。在我这里伤口不断生长,直到长出一双翅膀,我就能飞起来,但要忍受疼痛。我是只筛子留不下一滴温柔,自己的别人的,都消失了。我也记得一些事,一些不能用语言解剖的事,那些人带着各自的气味走来,又渐渐远去,为之我无可奈何,会流泪。我不怕你说我脆弱、自相矛盾,你和我一样都是哭过的人。
然后我开始训练自己忘记,将自己从悲伤和碎裂的危险中拯救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我防御。或许将它讲出来会是个动听的故事,能满足你的好奇,或者是乏味的故事,对我来说不重要。它们是记忆的碎片。如此而已。
在中学的道路上,那个少女。还是清瘦的身体套着那件后来被丢弃的紫色卫衣,她只可能穿这种衣服,因为那时是四月(中考报志愿的时候),天气还凉,她也不喜欢浅色。她就这件深色卫衣。旁边的女孩高她一头,并且将一直比她高直至三年后她长到一米六。空气中有潮湿的气息。那是夜晚,阴雨天。
这是我第一次毫不自责地对一件事无能为力,以后这样的事会更多的,是吗?母亲告诉过我这是我无力改变的,事实上就是这样,我知道我以后孤独地数自己的影子的日子有得是了。但是现在我还是可以数河子的影子。她的影子欣长而透明,在路灯下发出温暖的光。
那时她还不知道她将带着这个雨夜生活,这高于记忆的雨夜,就象一种特殊的器官,不会消失。后来她交接人、恋爱、婚姻,每当这些关系流过她都以为它们会比这雨夜深刻,但是当它们退却,她还是最记得那一夜。但那是后来的事。
河子要离开我。虽然不在今天,但已经注定了。河子和我一样要中考,也想考B中,她是一个理科偏科的女生。我说这种你们看上去很平常的特征时,带着一种虔诚的态度。你们会笑我大惊小怪,可是在我的眼中,河子是唯一的偏理科的人,河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