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爷,双虎
南移
双虎是我的三爷,我见过他五次,也是这五次的经历让我看到的人衰老后的生活沧桑与无奈,我帮不了他,我也不知道谁能帮他,我希望自己能抽出多一些时间去看望三爷,也害怕每一次分别时看到充满期盼眼神的三爷……
一
三爷是爷爷的弟弟,排行老五,有两个哥两个姐,是家里的第三个男孩,我爸管他叫三叔,我叫三爷。他比爷爷小6岁,今年90了,无儿无女,打了一辈子光棍。出生在平遥东泉,年轻时,爷爷奶奶为了躲避战乱跑到了临汾,后来在侯马安家,平遥的那个家里,一直是三爷照料,直到将老母亲送走后,三爷爷也过了成家的年纪。他一辈子生活在东泉的那间窑洞里,直到现在。父亲说,我小的时候,三爷还抱过我哩。
2020年4月底,凭着记忆,我准备去平遥县东泉村,看望三爷。
从平遥县城早早出发,私人公交车每隔半个多小时一趟,招手即停,五元钱的票价,最快四十多分钟能到。车上七八个人,朴素的面孔,他们大多和司机认识,用十足浓郁的平遥方言交谈着,我只能听懂一部分,剩下的要靠猜。几十公里的路,风景并不很美,光秃秃的黄土高原没什么好看的。汽车行驶的道路贯穿了四五个村庄,东泉是最后一个。以前听家人用平遥话讲“平遥东泉村”,发出的声音却是“平遥东个村”,山西的方言,总是有种醋味,尾音拖的又长又曲折,不免酸溜溜。
我问了末班车的时间,是五点二十。下了车,是个小集市的样子,柏油马路穿过村子。往前走着,路两旁摆摊的人上下打量着我,这条路勉强是双行道,路上来来回回不断有拉煤的大货车经过。走了二百米,有一条巷子,巷子口有几个老人坐着,就那样干巴巴坐着,也没有聊天。望去,巷子尽头的地方是一块照壁,看来是是找对地方了。巷子走了一百多米,就是照壁,早都没颜色了,上面凸起来的隐约能看出来是个圆形。左右各一条路。向左拐再向右,小巷子左手边第一个豁口的人家就是三爷的家。
简单的砖盖起的小门框只能容一人通过。这院子曾经住的也是大户人家,如今残破了些。北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