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间

李萌
我认识四个人,三个算间接,一个最直接。 第一个叫星桥,姓顾,他住山。 第二个叫宝意,姓商,她住过山。 第三个叫子逊,姓许,选择住山。 第四个叫㞤,姓干,他住的像山。 顾星桥今年50,常年在山,脸起皱,见风,见浪,成匹大松风一刮,星桥才笑,舒上口气,想他对得起他弟,就再从来路下山, 商宝意27,她有年想不出能上哪,就跑来个山,找许子逊,商量商量。 许子逊快40,他爱山,成天造一座屋,小木屋。 干㞤虚岁80,他不住山顶,80年待住,出不个清代院,里边有影壁,道光年就有。 星桥不认识宝意,不认识子逊,不是一头山,他们都适应山。 山有脾气。 春天会开花,夏天地底拽人,就是往那边拽,顾星桥不注意,会直接摔下去,他那里是万丈悬崖,子逊不危险,但窝风,他就在夏天,遭一身闷湿,再埋得住头,修他那座屋,宝意轻巧,给子逊做饭,找夏天才能找的忧草。 秋天一到,险境里给宝,顾星桥就不想下山弟弟,也不想父母家谁,脚底就从来不再打滑,子逊的屋会出厦,他仿他心,心太大,明代建筑不好弄,宝意都在跟前,等他不注意时提前扫扫土,忧草早已谢世,她还朝出窝地看。 其他时间,他们就总感激山。 星桥难免不回头,他想回头时多半还在爬,眼前脑子都是这一座,无名山,走的多,低头要踫根草,他在心边上念遍,喽这是三刺草,啊不是大针茅子,他不是四川人,往山一惯,悄不然带啊,他多想给它个名。 槐胡山,槐胡儿山,星桥走闷了,他就一个人能倚则倚,再不就是棵刺燕,他手着上也不赖山恨,那时天知道,他给了它个好名。 没人能摘出哪个好,就冲天老爷磕头,巴望巴望,也没动静,山桩子里不下大雨,看不着个乱跑云,下不来个念想,就自个再定回,前30年不也就这么过,给俩弟娶上了人。 最后叫它胡儿山,他听过来,再听过去,觉得像有了儿,对嗯,就叫槐胡儿山。 子逊长的面瓜,没脾气,远看近看老笑,闲了就多看山,笑不起来了,就在心边上哭,不长,堆不到脸盘,那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