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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enrood
那年初秋九月,麦吉回利雪老家,一去就是两个多月。临出发前的晚上,她嘱托我照顾家里的十二盆花,顺便帮忙看看邮箱。麦吉把钥匙锁在楼梯间的密码盒里,密码是她姐姐的生日,麦吉说她的另一个朋友也知道密码,朋友的名字我没听太清,大概是‘丝’字开头的名字,这样一来即使我有事外出也有人可以替我照看那些植株。
九月的阳光无论来去都像个守规矩的客人:每天早上八点出头挨个拜访西顿区的每户人家,道别时洒满傍晚七八点的街道。那也差不多是我每天下班去麦吉家的时候,离我上班的地方步行刚刚好二十分钟,一路上穿过街区小道间散落着的金黄色的皂荚叶,随着地面鼓起的风而向上飘舞到半空中,又扶着千万个看不见的旋转小楼梯滑落回到地面。麦吉的公寓在一栋改造的独栋别墅楼里,和另外大概六户人家共用。房间不大,五十平米的样子,进门直对着一扇小落地窗,可以看到隔壁房子的棕红色屋檐和没被挡住的一大片日落时泛粉的天空;窗前高高低低站着七盆绿植;窗旁是电视,茶几上坐着一盆深绿色的植物,手掌般大的叶子搭在盆沿上,叶脉整整齐齐地朝下垂着,像极了日本电影里的女主角常有的厚实刘海。厨房的窗沿上有一盆高挺的叶子泛着紫红色斑点的植物,旁边是一个装着水的玻璃碗,里面泡着一小颗虎尾兰的苗。卧室里还有两盆,一个是肥厚的多肉,另一个像枝干被揉过的金钱树。我几乎每隔一天都会来麦吉家,和楼上忙碌的植物比起来,楼下的邮箱总是空荡荡,偶尔有几张广告传单。每次一进房门,我会从厨房的两盆植物开始挨个浇水,不多不少盆土壤在花洒下五秒。其中有一株比较特别,有着波点般的小圆叶子,我也不知道名字,就管叫它小圆草,麦吉特别嘱咐我要把装着小圆草土壤的渗透袋在花盆里浸泡二十分钟再把余下的水倒掉,于是每次把小圆草的盆里蓄好水后,我会在等待的二十分钟里坐在窗对面的沙发上看书,或者望着窗外街区行人和汽车在落叶间往来。沙发很小,只坐得下两个人,白色的绒布料有些发黄,好几次进门时我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