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一夜

陈长生
我们一家去到常去的一个叫做“秦皇瓦罐”的饭店里,祖父执意请客,请了几乎所有的亲人,预订了三四桌年夜饭。所有的菜品都是提前预订好、且不容更改的,有不少荤素凉菜,热菜有红烧肘子,醉鸡,糖醋鲤鱼等,这些大概就是祖父心里面十分不错的菜肴。饭桌上不少人偶尔动两筷子,每次出来吃饭,都会剩一大半。 祖父祖母、爷爷奶奶自然是在上座。他们有几十年的交情,而他们的子孙,则组成了剩下的两部份亲人,我的母亲、姨娘舅舅,在包间的一侧,父亲、叔叔伯伯这些人和他们的家庭,在包间的另一侧。期间不少人离开座位,四处敬酒(亦或是讨酒喝),于是这个家族四散开来的各种枝叶血脉,便彼交织起来。 如果要仔细描述,我父系这一大家子,性格都内向、腼腆一些,包括我的大伯、姑姑和父亲,皆不善言谈,过于敏感,餐桌上说起自己的事业、子女的成就,大多时也都略带着些羞涩(当然也会有因某项成就十分出色而露出些隐约但确定的得意),而我母亲这边,我的大姨,二姨和舅舅,则外向、活泼得多,大姨年轻时候就早早南下,创造出不少事业,又间接引领着我们一家,彻底在南方的好城市生根,当然我留在老家的大舅和二姨,也都有十分精彩的生活。 从父辈母辈们延伸出来,便是我的表哥、表姐,堂哥、堂姐,小时候,我们都时常各自有所交集,我是所有人里最小的那个,大家都照顾着我,尤其是我漂亮的表姐和早早考入北大的优秀表哥,记忆里他们都是酷酷的、但却总迁就着我。倒是我的堂姐,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那时候我们看了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便学着里面周星驰的样子到处吵架,争夺“吵架王”的荣誉称号。我一次也没有赢过。但我和她的感情最深,直到我跟着父母去到南方,而堂姐也考入他乡上大学,我们才不再过多的联络(那时候还是一个连QQ都没有的年代,而打长途电话,终究还是有些昂贵)。 环视包间里的所有人,有人略显得意地攀比着收入,有人已结婚生子,孩子正打翻了面前的饮料,有人敬酒,有人夹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