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梦语

石乂
一 所谓零度,即起点,于我来说它是一种状态,是伸向生命本质的疑问,是被诚实揪住不放的简单执着的思考。因此生命也有零度,是在怀疑中彷徨,在惊恐中莫名的希望,也是在纷杂中大声质问,在疑问中迷惘痛苦。 然而这些更像是梦,当我愈发的沉入思索,愈发感到蒙蔽与虚假的存在。好像一个人快要从梦里醒来,焦渴急切。如果说人生如梦,所谓零度就是梦浅时分。然而人不能总活在零度里,因为思考人生的前提是经历人生,也因为不能承受无知和渴望在梦中愈演愈烈的矛盾。 只剩下这些碎片。 二 理论物理学家告诉我们这个世界诞生于一场大爆炸,然后四种作用力依次发挥作用,星系演变,生命形成,如此云云。近年还有一些新的理论,圈量子引力、因果集、全息原理等等,就拿全息原理来说吧,某种程度上说它认为我们的世界是更高纬度的边界,就像《黑客帝国》里那样,如同一个巨大的电脑编程。 这些还是让物理学家们努力吧,我能研究的仅仅是自己。对于每个人来说,世界是怎么来的呢?当我们顺着记忆越往前走便越是糊涂,好像突然一下自己就来到了这里,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是正在活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也没想为什么),可是现在看来却无比奇异。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解释:我们在习惯中渐渐形成了“世界”的概念,在我们的意识逐渐成熟时,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在一步步增加。可是现在,想想吧,这一切是多么的飘渺,人在宇宙和时间中渺小地不能再渺小,而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却只是存在于人类特有思维中的独特意识。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意识之中,都只不过是那个真实的世界透过我们的感知在我们脑海中的投影,所谓的“真实”我们无法知晓。视觉,触觉,嗅觉······这些不过是不同的电位冲动,它们共同形成我们眼中的世界,所以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世界,如此一来我们无法判定人类的感知更接近真实,无法判定这世间的一切如同我们从小习惯的那样理所当然。我们的习惯,我们的一切评估与准则都因基于自身而十分片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