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无助者与反抗者
李悟
一.玉泉山宴
“够了,你们懂什么!都闭嘴,我意已决,谁都不要拦我!”魏军的统帅公子昂一边挥手让门客和侍卫都滚回去,一边飞快踩上马车,另一只手里还攥着秦军统帅公孙鞅写的信。后面还跟着两车是贵重的礼物和美酒还有一大箱花生米。“快啊!你们是猪猡吗!还等什么!”看到随行的几个乐师和马夫都支支吾吾,慢慢吞吞,他气的骂了出来。
马车克服了最初的阻力,依靠惯性缓慢地移动了起来,不一会便在背后扬起了尘土,遮蔽了魏国将士们的目光。公子昂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这群俗人,以为天下人都和他们一样奸诈狡猾”他一边气愤,一边回想起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公孙鞅的场景。
就在公孙鞅离开魏国前一晚,他深夜敲开了公子昂的家门。那一晚,和他们多年同窗的规矩一样,公子昂弄了两壶酒,几大碟子花生米。“我今晚实在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明天我就去秦国,那个刚即位的秦孝公才二十一岁,发了个求贤令。搞不好是个机会。”公孙鞅一边喝着酒,一边凝视着月光下的庭院。“我前几天又和国君举荐了你,你再耐心等两天,谁知道……”
话说到这,公子昂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想起国相公叔痤死前向魏惠王举荐公孙鞅继任国相,主掌全国军政,看到魏惠王没兴趣,便让魏惠王如果不用便杀了公孙鞅,免得到别国为患。公子昂劝公孙鞅逃走,公孙鞅却懒洋洋地说“大王既然不肯用我,又怎么会花心思杀我”。公子昂沉默了,看公孙鞅穿的单薄,又转口问道“你没有什么行李吗?盘缠够不够用,到了秦国还要上下打点……”公孙鞅回头一笑,扯开衣襟,怀里只揣着一本李悝的《法经》。
马车外面是一片荒漠,时不时还有点绿色。这是魏国和秦国的缓冲地带,要是打起仗了,这里的土就要用血水浇灌了。公子昂一边庆幸,亏得秦军的统帅是公孙鞅,自己这次赴宴两国又能从剑拔弩张恢复到和平,同时他也很好奇,当初那个孤僻的公孙鞅,现在也当起了统帅,穿上了戎装,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马有点不听话,不肯接着往前走,车夫很纳闷,只能一直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