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齿轮咬碎月光时》
光锥碑
《 齿轮咬碎月光时》豆瓣首发
第一章 苏醒时的机械轰鸣
苏雪在灵泉的冷冽中睁开眼时,后脑枕着的不是竹舍的草席,而是钢筋交错的废墟。她猛然坐起,指尖陷入湿润的苔藓 —— 这是沧澜大陆特有的星苔,在月光下泛着细碎荧光,可视网膜上残留的画面却全是地球的灰:挖掘机的钢铁巨臂正碾过幼儿园的彩绘墙,颜料与混凝土碎块混在一起,像被踩烂的彩虹。
头痛欲裂。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耳边响起机械齿轮转动的吱嘎声,与灵泉的潺潺流水诡异地重叠。她看见自己的手 —— 不,是另一个女人的手,手腕内侧有蛛网般的蓝光,那是地球拆迁队的定位芯片在发烫。指甲缝里嵌着水泥灰,掌心的旧疤渗出鲜血,那是三天前在拆迁现场被钢筋划伤的。
记忆闪回:拆迁日正午
2073 年地球,夏至。蝉鸣被机械噪音绞碎,第 37 号拆迁区的居民楼前围满穿橙色制服的拆迁队员。林悦蹲在二楼阳台,怀里抱着双胞胎女儿念欢和思乐,手机屏幕上是开发商的最后通牒:"拒不搬迁者,视为放弃安置补偿。"
"妈妈,冰淇淋化了。" 思乐举着快滴到裙摆的草莓甜筒,念欢正把蒲公英粘在妹妹的辫梢。阳台栏杆外,机械臂的阴影已经爬上三楼的窗户,玻璃在巨力下发出蜘蛛网状的裂痕。
突然响起的撞门声让两个孩子浑身发抖。林悦把手机塞进思乐手里,视频通话界面还停留在沧澜大陆的竹舍画面 —— 那是她偷偷接入的跨世界信号,画面里的竹舍在月光下宁静如初,与此刻的混乱形成残酷对比。
"开门!强制拆迁!" 防暴盾牌砸在防盗门上,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悦抓起墙角的全家福,那是去年在木廊拍的,两个女儿趴在栏杆上舔冰淇淋,裙摆沾满蒲公英。相框边角还贴着思乐最爱的鲛人贴纸,此刻正在震动中慢慢剥落。
冲突爆发:混凝土与眼泪
当机械臂轰然撞破阳台护栏时,林悦终于看见拆迁队队长的脸。对方手腕上的机械纹身与她的一模一样,那是所有拆迁队员的 "工作证",一旦反抗就会释放电流。
"林悦,别逼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