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童昊发布的作品3
- 《沉默寡言》连载· 社会事件3 人加入书架
作者自述:其实我要讲的这个故事非常的短,短到不应该成为一个近十万字的故事,因此这部小说不可避免要显示出它的冗长,它被极端个人化的猜想感悟填满了。然而它的内核并不是只有纯粹的个人表达欲。我想试图表明的,是一个人的思想二重性对其生活所造成的影响。我要先声明的是,这部小说里的每个人物,包括我们所能看到的李致施、陈有之(谈恒)或者说费诺微,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容易沉浸于自己的思考而无法自拔,当他/她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就无法从任何地方真正地逃离出来。我们用时下的流行语来讲就是这群人都是“内心戏很足”的人。…(展开)
作者自述:
其实我要讲的这个故事非常的短,短到不应该成为一个近十万字的故事,因此这部小说不可避免要显示出它的冗长,它被极端个人化的猜想感悟填满了。然而它的内核并不是只有纯粹的个人表达欲。我想试图表明的,是一个人的思想二重性对其生活所造成的影响。我要先声明的是,这部小说里的每个人物,包括我们所能看到的李致施、陈有之(谈恒)或者说费诺微,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容易沉浸于自己的思考而无法自拔,当他/她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就无法从任何地方真正地逃离出来。我们用时下的流行语来讲就是这群人都是“内心戏很足”的人。这样的流行说法我不赞同,但是这样讲可以让我们对这些人物有一些概观。
思想的二重性是什么意思呢?解释起来其实依旧十分简单短小,即个人思想与行为的不一致。与其说小说里的人们都在背信弃义,不如说这群人都不过是身不由己。这种类似思想二重性的论题曾经被反复提及过,例如俄国的文豪们的作品(屠格涅夫在散文诗《当我孤身独处的时候》中写道:“但他的来去并非根据我的指令——他似乎有自己的意志”)。我的写作当然只是小气的自言自语,不过依旧讲的是我对生活的一点感悟。
但我所说的思想与行为的不一致并非仅仅由个人世界与外部世界的冲突所引起,更多的是个人自身的挣扎,也就是思想的二重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样的例子在小说的内容里已经数不胜数了):个人世界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体现在,你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觉得阴冷变成了一种冲袭般的狂潮,但因为有一场重要的会面,你仍然要外出;个人世界自身的冲突则体现在,玻璃上被洒满了阳光,甚至很多光线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在你的脸上摩挲着,你觉得十分的舒适,认为自己应当去室外享受一下暖阳,然而始终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二重性一定体现在不好的结果上,但不好的结果通常更能反映一些现象。尽管这部小说不是将我的这个观点(思想的二重性)作为唯一要传达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确实是整个小说立足的基础。而且由于这是我本人(作为一个写作者)的观点,因此行文的逻辑也是完全遵循此种想法的。
我将刻画人物形象的大部分笔墨都花在了对话和心理上。实际上,我将几乎所有内容的描写都用对话与心理来展现,剩下的则是我对故事的补充。我这样写一定程度上的确是因为我厌恨现在通篇充满了干枯的情感呼吁的流行小说,更有甚者认为文学就等同于感性十足的文字。我并不敢说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我只是反对这种观点。——那么我就需要做出一点行动,所以我用了大量的人物心理活动来表现自我反省的过程。我知道这是种不受欢迎的写作方式,可我不愿意向愚笨的流行写作方式妥协。
“表达自我”这个概念在文字方面相较于美术与音乐来说要更为容易实现一些,它可以被具象的语言描述所实现。我开头讲,我想试图表明的,是一个人的思想二重性对其生活所造成的影响。是的,我强调的是“一个人”,小说中所出现的人物,他们之所以会有如此不合时宜,甚至不合身份的思考,正是因为他们是作为独立的“一个人”所出现,他们在面对的只有自己。这是其一。其二则是,这些人在思考上在很多地方上是非常相似的,比如自大、永远只在自己的角度上审视他人等,原因在于他们是“一个人”:他们的思想很可能是来自于某一个人的思想的分撒。这些思想相似的人有幸相遇,而真正的生活中不然。
《尤利西斯》的扉页印着乔伊斯的那句大实话:我在这本书里设置了这么多迷津,它将迫使几个世纪的教授学者们来争论我的原意;这就是确保不朽的唯一途径。我在叙事时也尽量让文本显得不是那么易读,我打乱了叙事的顺序,重新衔接了一遍。我承认这没有带有其他的深意,仅仅因为我希望我的小说不是那一类不带脑子就能顺利看完的读物。
我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自视甚高,骄傲到给出一个阅读理解的标准答案。恰恰相反,我是因为自谦才写下了这些备注式的文字。我带着严肃得有些滑稽的神情做着解释:我努力地想要做出一些有点意义的文章,我本应当宣称我要说的一切都在这部小说里了,然而这却是一部不那么成熟的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