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作家的书桌

写小说的人都会在意自己人物的命运，从而不免想到自己的命运——它在由谁书写？真的是自己么？如果能够将“冲破宿命”作为长久有效的人生追求，那么换一种说法，就是要让那个书写自己人生的作者“失败”，要打败它。而最为透彻的胜利，则是反客为主，成为生活真正的书写者。这种思考或许就是这篇小说的起缘。

我本来希望构造一个精密的逻辑框架来呈现“两人互写，互相控制对方命运”的故事，但我很快就陷入复杂逻辑的沼泽，以至于不得不停笔，之后很久都没再动笔。我想，如果逻辑过于复杂，连我自己都理解起来费劲，那么对于读者而言就失去了价值，因为其中的精神内核将无从表达。

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文字在允许的范围之内是可以模糊的，这正是它的巨大魅力所在。于是我扔掉了逻辑，只是将几个场景组装起来，于是竟反而获得了一个完整、却又有“无穷无尽”之感的故事。这是一个时空错乱的故事，你不必线性、精确地弄清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只需要放开享受就好——如果你非要弄清也没问题，但要知道，答案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