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ntaur妄相之痕
韩王韦:致力深写作,拒绝浅阅读——《妄相之痕》序 据说,伟大的小说在被广泛接受之前,其命运往往比较悲摧。为了让《妄相之痕》这篇小说,符合伟大小说的这一特色,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把它装扮成命运多舛的样子。当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谈一篇小说的命运悲摧,无外两个方面。一是写它的时候,它把那个写小说的人搞得很悲摧;还有一个就是,写完之后,它又把阅读小说的人搞得很悲摧。把阅读的人搞悲摧,结局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这篇小说的价值不被认可。小说的价值一旦得不到认可,那之前被它搞的很悲摧的那位码字工就觉得有点不甘心,于是,难免就会跳将出来,吆喝几声。为自己的小说加加油,鼓鼓劲。或许,这样做能使那位悲摧的码字工在感觉上舒坦一点。 这篇小说的构思是从2002年开始的。那时的码字工,还处在想成为王小波的门下走狗而不得的日子。当时他正在写一个长篇小说,《红叶李》。内容与一个精神病院有关。这个精神病院有960万平方公里。人们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所以,每当黄昏,在太阳西下的一瞬间,你就能看到,所有的人们都会破土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奔跑,去迎接新的一天的工作。然而,在这个精神病院中,每个人都认为别人的肢体是属于自己的。为了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健,他们会时不时地互相抢夺他人的肢体。时间长了,人们就将这种对肢体的抢夺,命名为“关系”。在小说的最后,这个精神病院中,就只剩下了一个病人存在。这个病人巨大无比。他有着一个没有面容的头颅和无数个不会思考的肢体。每个肢体从来不会也不能为自己的未来做任何打算,它们每天做的同一件事情就是,扭动出各种不同的欢乐姿式,来搏取那位病患者的一笑。然而,由于这个病人是没有面容的,所以,没有任何肢体能够真正了解,这位反复无常的主人真正开心了没有。所以,它们就只有更加欢乐而热情地扭动着腰肢,至死方休。 小说写到近五万字,写不下去了。然后就丢到了一边。一直到了2004年冬。当时,码字工还在宁夏支教,课余之际,常常会跑到学校外面,去看那漫无边际的荒漠,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要写出一篇在叙述风格和故事编织上彻底与众不同的小说。 小说写了一万多字,支教生涯就结束了。于是,码字工就哼唱着“毛主席呀毛主席,我骑着毛驴去看你”,来到了我们祖国的心脏,帝都北京,开始了北漂。但是,到了北京,码字工也见不到毛主席。因为,他住的地方离天安门实在是太远了,要看上毛主席一眼,需要挤公车两个多小时,同时还需要预约需要排队。去看毛主席的话,那他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为房东大妈挣房租了。都没有时间去看毛主席,当然也就没有时间去继续构思小说。 那么,时间到底在哪里?时间在不靠谱的学生们的手里。于是,码字工就去考了研究生。接着,就到了魔都,上海。 魔都是个让不体面的人,都渴望着要去体面地生活起来的地方。要体面的生活,就得将时间精细地组织安排,以便能在不同的时间段,为自己装扮上不同的羽毛,然后故作低调地去四处得瑟炫耀。 其实,不论在帝都还是魔都,都像消除在他的歌声里吟唱过的:我们都是被宠坏的孩子,寻找一片象样的生活。然而,要寻找到一片象样的生活,码字工并不像某些能喊“我爸是李刚”的人那么容易。 于是,就这样,时间昏昏噩噩地到了2007年的五月。学校百年校庆。这段时间,码字工除了写完一篇小文章,《同济:作为大学的本质》,谈谈自己对大学的理解以外,还有就是完成了小说《妄相之痕》。这个小说吸收了2002年《红叶李》和2004年那篇小说中的一些段落与元素,但却采用了一个全新的故事。故事当然是与死亡和爱情有关的。死亡和爱情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两个永恒主题,而在这两个主题之下,涵盖着的,永远是悲伤与欢乐,以及记忆与遗忘。 迄今为止,《妄相之痕》依然是码字工码过的最满意的中短篇小说。希望它也能给阅读者们带来不一样的享受。 同时也期冀未来的自己能继续:致力深写作,拒绝浅阅读。 是为序。 于慕尼黑 2013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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