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读者 是的,亲爱的读者。你看到的就是我在2016年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发表出刊的图文集《我就是岛屿》。其实我在提交之后,还有许多地方想要补充的,但在提交之前我根本不愿意多言。不知道为什么,但又在看到书中那句“我为什么要记录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再次释怀。 很多在台湾的琐碎回忆,可以讲,可以复述,可以作为谈资。两年之后,我看着这些回忆,它们以照片的方式得以长存,却想,根本无需我赘述了,它们以简单的一句话作为批注,都是否成为了“瑕疵”?因为是不可能忘记的,可能是今生最后一次去往的,但还是想再去一次的地方。 亲爱的读者,你可能去过许多地方,那里的山川河流,你在嬉戏中为此拍下了美丽的照片,但它们绝不可能“拍摄失败”,因为那里与自己日常生活的地方是那样不同,如何看都是“梦幻的”“成功的”“难以忘怀的”。蓝色的天空以及蓝的发紫的大海,炙热的阳光,与曝光过度似的回忆,都镶上了金边儿,模糊了轮廓。 小学有篇课文讲趵突泉,“使你不敢再正眼去看”这句,我从小学到高中其实都没有理解其意,直至去了台湾,我才知道——原来如此。 太美的事物,我们总害怕是虚假的,或者太美的景象,长大后我们总害怕消失。太美了,不舍得看,太美了,害怕今后就看不着了。而中国大陆的曼妙风景已经被旅游局发现、开发,我本以为台湾应该回归它的平静与不争。但又有齐柏林的《看见台湾》,让我才恍然大悟阿里山的开发已经让山体滑坡,而我坐在大巴车上后知后觉,根本不知道如果那天下雨可能发生可怕的泥石流。 所以我突然理解了台湾,理解了台湾人。我成了某些人眼中“不爱国的人”,至于原因,我不便详说。 我一直跟陌生人说着同一个故事,那就是我爷爷奶奶的故事,即我父母的故事,又关系到“我”的故事。这个故事从“我奶奶是资本家”开始,到“坐了一天一夜的船”为转折,最后以“毕竟是女人逃不了那么远的”为定语。如果我奶奶逃去了台湾,我可能就是台湾人了。“不,不对,如果我奶奶去了台湾,就不会认识我爷爷,不认识我爷爷也就不会有我爸爸,我爸爸也就不会认识我妈妈,到最后也不可能生下我。”所以,世上可能没有“如果”的事。如果有,那就是平行世界与我毫无干系的人生。所以当台湾的朋友跟我聊起来,我又毅然成为了“爱国者”。 亲爱的读者,我不乞求你能听懂我的发言,只是渴望分享我的矛盾,而这种矛盾,一定要与人交流与梳理才能明晰。我本以为自己十分纠结,可我将作品提交之后突然放松了下来,我太在意了,我太想做好它了,可能是最后一次去台湾了,可能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等等这些想法在我脑海里一次次被提出来。但我现在想,它们已然与我毫无关系。就像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人似的,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至少我此时是这样认为的。 很多的故事不能与外人分享,但我的心情却可以通过这简单的文字传达出去一丝一毫,让大家发现蛛丝马迹,猜中即为荣幸,不明所以也不必较真,说到底大家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我祝福你,一岁一枯荣。真心祝福你,可以获得幸福。 谢谢,我亲爱的读者朋友。 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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