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终结,辉煌的起点
全篇的结构非常巧妙,行文中不时出现的永恒时空对太空航行技术的贬低,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指向终极答案。这样一篇科幻小说,情节一波三折,到探讨的终极命题又贯彻始终、让读者不能不热泪盈眶。
时间之人从始至终都是像诺依所说的那种“变态”,他们扼杀一般时间的权利,甚至扼杀自己的人性,只为了“永恒的福祉”。主人公哈伦身上的极端性格:作为永恒之人的冷血、目空一切、自我扼杀;接触到充满人性美好的诺依之后展现的热情、反抗、共情和对爱不惜一切的追求。这两种特质,不正是人类社会的两种极端特性的展现吗?
阿西莫夫为全人类展现了一个发展到极限的时间技术也许会带来的光景,一个扼杀了所有人类只要抬起头来就会心潮澎湃的光景;同时也指向了人类文明的两种特性的矛盾:“不惜代价的探索”还是“放弃辉煌的安稳”,就像大河文明与海洋文明所展现出的一些截然不同的特质,前者重视传统,后者推崇变化。两种特质其实无分好坏,他们的博弈过程塑造了千万年历史的人类社会,在今日社会逐渐融合而创造出新的发展,更要继续推着人类的文明向未来走去。
阿西莫夫为人类展现了无限可能得魅力,他笔下对未知的探索、对未知的渴望,才是人类不断向前最重要的动力。但他没有写出的是,“平衡”也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特征,只有在“梦想的远方”和“复杂的现在”之间寻求到足够优秀的平衡,人类才能摆脱“永恒时空”的肤浅限制,向着根植在人性里对辉煌的渴望大步流星。
“时间之神”不会眷顾这颗小小行星上的我们,人类应该歌颂的,从来只是人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