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无知,或享乐,或自杀,或苟延残喘,人类就用这四种方式摆脱生命束缚。
托尔斯泰始终没有找到解脱之法,也许这压根儿就是个无解的题目,一旦“阿尔扎马斯的恐怖”来袭,第一种选项便被排除出去了,第二种选项恐怕也不那么趁意。而托尔斯泰选择了第四种,承受着最大的痛苦,熬过了漫长的岁月,等待自然的力量来终结它。还好,这种痛苦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永恒,会传递到另外一批痛苦的人身上去。其实,第四种并非选择,是弃权项。当一个人做不出选择时,系统就给你安排一个这样的结局,也是最不幸的结局。
托尔斯泰可以给列文安排一个内心的宁静,但那只是安慰剂,他无法让自己也照方抓药。他被困在《安娜》这架马车上太久了,急于跳车逃跑。
这一册日记,没有勉励的功效,他告诉后来又走到这个岔道口的人们,“瞧,我走的是这边。到底会怎么样,我可也不知道。”经过众多前辈尸骨的堆积,尽管仍迷雾重重,我们在淌过这片黑森林时,倒也确实对路途明晰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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