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的猾狡骰鳄鱼手记
初读《鳄鱼手记》时,总能想起白先勇的《孽子》一书。同样是台湾作家,同样写同志群体,拥有同样细腻敏感的文笔,但读到后来才渐渐发觉二者的不同,《孽子》中男同志挤在黑暗中狂欢作乐,在黎明到来前享受彼此间的温存;而《鳄鱼手记》确是不断的隐忍和怀疑,将刀尖对准自己,把自己刻成“正常”的模样。对自我身份的犹豫、对女性之爱的掩饰、对两人未来的迷茫、那种专属于我们的“我爱你但希望你能和男性结婚”的混乱又粘腻的爱,在我成长路上经历过的事重新显现于另一人的书中,这是“拉子”间痛苦的默契吗?邱妙津写自己无法爱上男性的悲伤:“我一直没办法爱上男人……在我发现自己以一种难容于社会、自己的样貌出现之前,它已形成它自然的整体了,而我只能叫嚣、恐吓、敲打它,当实质上奈何不了它时,我就在概念上否定、戕害自己。这样的悲哀,你能了解吗?”总让我想起《She keeps me warm》中的歌词:“I can't change even if i tried even if I wanted to.”即使在“现身运动”浪潮过去的“后同志时代”,我们仍旧很难在阳光下相爱。未来会好一点吗?冒出这一想法,心里却只有沉默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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