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家街地处市中心,算的上是棚户区中的“上只角”,它充满了脏乱、局促、混乱和贫困,但街的两端却一头连着繁华的霓虹,一头连着法国的梧桐。可沿街的梧桐、咖啡、霓虹和音乐好比村口皇帝当年御赐的牌坊,是身份,是荣光;可自家的房型、面积、朝向和隔音才是自己院里的风光,是生活,是时光。在全家盼着动迁盼不到头的岁月中我生活了15年,直到考入寄宿制高中。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当一名司法社工,回到了糖家街负责社区矫正工作,直到整条街动迁拆除。那段岁月里昔日的同学成为了帮教对象;昔日的恩师叫我老师;出国回来的朋友回来当了道士……前15年的成长岁月和后12年的工作经历犹如两条螺旋式上升的曲线,相互纠缠间形成一股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