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与城市

拾荒者与城市

第五届豆瓣阅读征文大赛 城市奇幻组 决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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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某个平凡的一天,

某一中原不起眼的小城,

来了一个天外来客。

外星人把飞船停在了城中心广场上,所有人都能看到它。

城市的居民很好奇,更加害怕:

“外星人!外星人!”

“竟然光临咱们这穷山僻壤!”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

原来这外星人也没啥不一般,倒像个糟老头子,

还是个拾破烂的。

拾荒者与城市,

城市与拾荒者,

前者虚荣,后者冷漠,

前者自私,后者寡情,

前者短浅,后者愚笨,

前者花言巧语,后者沉默木讷,

前者畏畏缩缩,后者兢兢战战,

前者胆小怕事,后者妄自菲薄,

前者机关算尽,后者算尽机关。

——原来拾荒者就是城市,城市就是拾荒者。

好好笑的笑话呀!

好好笑。

笑得人头皮发紧,牙根发痒。

但谁也笑不到最后,

但谁笑到最后也不哭。

我最崇拜的作家是卡夫卡,这篇小说便是向他致敬的。我的故事极其荒诞,且行文晦涩难懂,像极了卡夫卡(或者我自以为像极了卡夫卡)。我喜欢卡夫卡小说里个体与社会之间的那种张力。这种明明白白但事实上却又无从来源的压迫感几乎让我发疯。我希望我自己也能写出这种感觉来。

我想在小说里讨论的话题,是青年人,或者是青年人对于认可的向往,对于平凡的拒绝,对于自己的坚持,这样的主题。小说里真正的主角,是那个被送上断头台的青年“阿毛”。他并不反抗权威,反抗庸众,反倒事事顺应,想借此得到认可和喜爱,但他却又十分另类,并不和庸众为伍。

我想,这不就是我们自己吗?

说一两句“我们要独立,要反抗”的口号是简单的。但事实上,谁又不想迎合大众,迎合他人,得到别人的认可呢?

这样一来,青年人和社会的关系就变得十分纠结且暧昧了。社会是残酷的,其残酷不是体现在事实上的直接打压与消灭异己,而是在于温水煮青蛙式的冷漠和自私自利。它在这里卡你一点,在那里扣你一点,日积月累,你回过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成了全社会的敌人。

但青年人就真的没有出路了吗?也不见得,毕竟他可以选择妥协,成为普通人的一员。事实上,我们大多数恩也是在这样做的,且在此之后,便和其他人一道,教育后来者,说我们自己的血泪史和成功经验了。

所以,“抗争”的主题就成了一个反讽,一个大笑话。什么是笑话?——讲完就算,笑好了,该干嘛干嘛,你也别想其中的深意。

卡夫卡就是在给大家讲笑话,我向他学习,先别思考,先学习讲笑话。笑话讲好了,自然就有人听得下去了。

作者自述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家里有一本童话故事集(现在早找不着了),那时我每晚在睡觉前都会看上一两篇。这本书在当时就很老旧,应该是80年代的东西。来源已不可考,也许是我爸妈的吧(但我问他们,他们都称不记得了)。

里面大多是些时人自己编的带有科幻色彩的故事,正迎合80年代社会上流行的科普风气,也有些外国童话,比如列那狐的故事。那时我对它喜爱的不得了,每晚睡前的那点阅读时光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现在想想,这些时人编的童话故事其实相当的粗制滥造。但它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快乐,所以我认为它算得上是一本了不起的好书。

哎呀,其实,只要是带字的东西都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快乐。我这个人呀,天性敏感,不善与人交往,只有文字对我最好,不会给我造成心里上的压力。豆瓣上的文学青年们应该很能明白这种感受。

我的这篇小说,就是源于这本书里的其中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我到现在还记得十分清楚:

话说有一天城市里来了一个外星拾荒人。他专门收人类不喜欢的东西,比如烦恼啊,疾病啊,忧愁啊。总之只要是在人类意义上负面的东西,他都要。然后就有一个小青年来找他,说要把他老娘收给这个外星人。原因是他老娘太老了,不中用了。

结果城市里的居民就不乐意了,认为这个青年是个不讲孝道的大混蛋,经过众人一致决定,反倒把小青年收给了外星拾荒者。

我读这篇童话时还很小,但却给我的心灵以极大地伤害。我非但不像故事里的城市居民那样,因为城市去除了一个垃圾而感到欢欣鼓舞,反倒觉得他们这样对待一个个体而非常的残忍,即便他有错在先,不讲孝道。

更让我感到可怕的是,在众人经过决定后,询问那个青年母亲的意见,她竟然也同意了。那可是她亲儿子呀,就算敌不过众口铄金,好歹也给她儿子说两句好话呀。怎么到关键时刻,一点亲情都不讲了呢?虽然她儿子也是这样的人。

当然,我那时并没有像现在写的那样想得这么周全,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故事太可怕了。而且之后我就更加愿意看我母亲的眼色,窥探她的想法,事事小心,生怕得罪了她——我小时候可依恋母亲呢。

这就是我想分享给大家的我的一点想法,其他的都写在小说里了,你们要感兴趣的话就赏脸去看看,但我又担心自己的文笔拗口且晦涩(我现在的文笔倒是好多了),影响阅读。所以,请姑且耐着性子看完再评价吧!即便它很烂,也别只看了开头就说烂,可别又让我受到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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